“那就从你开始。”
“从我开始?开始什么?”
“好,跳过!……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聊。”
“谁无聊了?”我抗辩道,“不就是能让你大开眼界的东西吗?这还不好找?”
这话充分激起了陆心蕾的斗志。
“那来啊?让我见识见识?”
好啊!来会会我的宝贝啊!我把手伸进裤子里……然后掏出了一个冰球球杆样式的钥匙挂件。不然你以为我要掏什么出来?
“这是什么?小小的好可爱的样子!”
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就这玩意儿?”
“啥叫‘就这玩意儿’?这里头的学问可大着呢。”
“五块钱一个的挂件,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展示?”
“五块钱?这玩意儿恐怕五十块钱都不止。”
我顺势由球杆末梢使劲一拔,看起来完整一根的球杆一分为二,球杆的一头露出了光滑的金属表面。
“我来给你科普一下。这个东西叫做Universal
Serial Bus Drive,中文简称U盘。不过比起U盘,我更喜欢USB这个简称,因为它在此时此刻完美地用三个字母囊括了我想对你说的千言万语。”
陆心蕾脸都绿了,却很不寻常地没有立刻反击。与此相比,卓静的眼睛里泛出了发现新大陆似的光芒。
说实话,能看穿这挂件中的玄机,也不是因为我天生资质聪慧什么的。小时候去百货商城的时候就看见过一个阿根廷梅西球衣形状的装饰品,哭着喊着想让家里人帮我买,却被告之‘太贵’而不了了之。后来过生日,忽然发现生日礼物里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自然好奇心大起想看看它咋能值这么多钱,也才能发现这个秘密。当然了,那个球衣U盘早已不知被我表弟玩到哪儿去了,而且当时还没上小学的我根本就不晓得两个G要用来做什么。不是因为太小,而是因为太大……电子产品的折旧率诚然可畏啊。
-
“不、不就是个U盘吗?瞧把U得瑟得像个SB似的。”
喂,不要随便偷梗啊,你跟德云色什么关系?
“你要觉得表演到这儿就结束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哦?那请你继续你的表演。”
“噢!还有吗?还有什么!?”
突然飙升的期待值让我顿感亚历山大。
“咳……嗯嗯,你们想想,U盘作为便携式存储硬件,它最大的作用在于什么?在于把自己电脑上的东西带到其他地方去。学校是不让携带八寸以上的电子设备的,那么这种特殊形状的USB就特别适合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干什么?”陆心蕾问。
“把游戏拷到盘里,然后去电脑室装作查资料,再趁人不注意把这玩意儿**去……话说你们平时都不玩游戏么?这招可是屡试不爽的啊?”
“我不是很喜欢玩电子游戏……”
“听你说的那么详细,看来这事你是干过不少次了?”
“没……才没有呢!只不过是以前受到耳濡目染,经常见别人这么干罢了……我可一次都没有做过这种事哦?”
……虽然只是上了高中之后一次都没有过。别计较更早以前的事。
不可思议的是,神经质听了我那略显苍白的开脱之后,不但没有怀疑,还‘切’了一声,仿佛在指责我怂到不敢干坏事一样。
于是她老人家下了评语:
“哼。你这个东西,虽然造型挺猎奇的,但是鉴于没啥实用性,也就马马虎虎吧。我看五分,不能再高了。”
“不是你这话我就听不下去了,啥叫‘没有实用性’?”
“你说的天花乱坠,现在这东西在你手上不也就是块废铁么?”
“废铁?只要给我一台电脑,我就能给你撬开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有电脑的话。
-
“可是姜虢同学,我们没有电脑啊……”
卓静轻声提醒着我,风刮过去之后声音更轻了。
“不不不,电脑室呢?多媒体教室呢?要多少不就有多少么?”
“现在都几点了,早就锁上了。”
那家伙说风凉话的样子真欠揍。
“你手上不是有钥匙吗?”
“我手上的是班上的钥匙,你以为是芝麻开门啊?什么门都打得开?”
“班上……就是那个。班上!班上不是一直有台笔记本么?”
“哈?”
如果急赤白眼算是一种表情的话,那它一定现在正写在我的脸上。
“就是那个灰色的!薄的跟纸一样的那个!苹果机子!”
“你有密码么?老师的密码。”
一句话让我彻底绝望。
讲道理,就算我有职业黑客般的系统破译能力,那台本子也只有几个USB-C,那种接口就算是神也插不进去。
-
“总而言之,那就是个有装饰价值的废铁,抗议无效且鉴定完毕。”
“我是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啦……”
“随你便好了。你的‘鉴定’我本来就不稀罕。”
我索性把手上的‘废铁’朝垃圾桶方向抛去,奈何投篮精度不足,U盘弹框而出。挫败感Max的我又只得把它捡起来,在即将可以‘上篮得分’的位置忽然转念,把U盘收回了裤兜里。
当我回到原位时,三个人却变成了两个人。
“……那谁呢?”
“啥叫‘那谁’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对我恶言相向,看来你是根本不会好好跟人说话啊。”
在这方面最没资格教训我的人就是你了。
“我是说她啦!卓静啊。她上哪儿去了?”
陆心蕾摆摆手:“谁知道呢,说是要上楼去拿东西。什么东西不能直接带下来?”
而当卓静再次出现的时候,谜题瞬间即告揭晓。
“这……这真的是从柜子里找到的吗?!”我冷汗直冒。
冒汗的原因不是因为那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居然是一台五光十色的电吉他!就算积了不少灰,就算我不是很懂吉他,只看做工也觉得很贵。
“呃,这是在音乐室附近的公柜里发现的……那边的柜子比较大,可是为什么会被遗弃在公柜里呢?……我实在想不通。”
“来,给我看看。”
陆心蕾非常主动地夺过那把电吉他,检视起来。她问卓静:
“你会弹吉他吗?”
“不……没学过。”
“那你呢?”
“啊?我?我……”
“啊算了,反正我也不感兴趣。”
这家伙……
她专心致志地对着那把吉他检查了好一阵子,那异常专注的神情让我和卓静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打断了她老人家的‘定力’。
“嗯……除了弦有点松,还有点磨损之外,应该还是好的。”
她说完又自顾自地当起调音师来。
“那这么说……心蕾同学,你是会弹吉他的咯?”卓静反问。
“马马虎虎吧。”
“厉害啊……吉他难学吗?是不是要……”
“嘘!”
陆心蕾不自觉地瞪了卓静一眼。虽然她只花了半秒钟就意识到自己眼神过于凶悍,转而低头看弦,但对方已经被吓得像第一次看见主人生气的宠物猫一般瑟瑟发抖了呀!
“说话声音太大,我听不清楚音调。”
“对……对不起。”
“绝对音感吗,你这家伙?”我低声道。
“用倒装句只会让别人更讨厌你,知道么?”她也用同样低的音量反馈我的好奇心。
“随你。你这家伙是绝对音感吗?”
“切,你猜啊?”
“我才不猜呢,我只知道三弦音低了。”
“欸?真的。降了八分一……”
她忽然狐疑地抬起头来:
“我说你怎么说这么多闲话,敢情是为了装逼啊?”
“哪里哪里,您才是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那个……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
不好,忘了还有个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
神经质说:“你不用管,这个在网络上好像还有个名字叫‘互’什么来着……”
“‘商业互吹’。”我补充道。
“嗯,就是它。”
“互吹什么?……是我漏掉了什么吗?”
“不,你真的不用在意。”
感觉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带坏祖国的花朵啊!消停点吧,网络文化!
但装逼秀是一定会进行下去的。陆心蕾在确认每根琴弦都调整完毕后,系上肩带得心应手地开始弹起AC/DC的《Highway to Hell》。没有夸张的动作,没有炫耀的神情,但不知为何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气质。那种气质如果用一个字能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拽’了吧。
弹完之后,她悻悻地说:
“没有扩音器的电吉他还不如原声吉他。”
“怎么会……我觉得很好听啊……很、很有型!”
她没有理会卓静的褒奖。
“这把吉他大概是纪念版,虽然有点旧,放到市面上还是能卖几万。”
“几万……”
“是谁这么粗心大意?钱多到花不完了是么?要让我见到这人我一定先赏他两耳光!”
神经质忽然来劲了。她说到气头上,索性一把将肩带扯下来,把吉他抛了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快接住了,几万块瞬间就能贬成几十块。
“唉?这是什么?”
吉他的背面好像粘着一张纸片。卓静撕下那张纸读了起来:
-
音乐不能谋生,医科大学才可以。下一个发现这把吉他的人,这是只属于你的宝藏,也是前辈的赠品。希望你能继承我的音乐理想,也期待你能证明第一句话是错的。我的艺术之旅已告一段落,你一定要继续将它走下去!我相信你!
-
“谁要继承你这枯萎的理想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去。”
“喂,你这么说好么?毕竟是来自学长的祝福啊!”
“我认识这人么?再说了,我说话他听得见么?”
我可是相信嘴上积德这一说的。不过陆心蕾显然不信。
“不过,撂下这位失(施)主的矫情行为,展示品本身的质量、价值、实用性都很高,。该给多少分呢?……要是没有那张纸条,我就给满分了。九分吧。”
“喂,我从刚才就想说了,你以为你是评委么?”
“当然了!”就这么不假思索地说出来了。
“就你一个人是评委,那你只要给自己打100分,我们还比什么?”
还有啊,话说这什么时候演变成评比大会了?评比的还不是自己的东西。
她罕见的停下思考了一下。
“也对啊。那你也给它打个分吧。”
“我?我才不要呢。”
“你看,不是我不民主哦?是有人给脸不要脸。”
“为啥民主是你施舍出来的?咋啥事儿都跟你有关系?这不是卓静拿出来的东西么?你这家伙也太能能抢风头了吧?真可怕。”
小天使圆场道:“不用打分也没什么关系啦……我是没差啦。”
“随便吧。 你的东西也该亮出来了吧。”我放弃了吐槽。
-
陆心蕾打开那搁置已久的白色塑料袋,一堆信封“哗啦”一声洒落在地上。
“这是?”卓静问。
“我也不知道。”
那家伙的脸上缓缓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知道,才有意思嘛!”
“私拆信件是犯法的。”我又一次警告道。
谁知她的笑容逐渐缺德起来。
“犯法?我刚刚可是查过的。私拆‘他人’信件犯法,所以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信封上没有署名,或者已经开了的,就不存在法律责任了。”
“心蕾同学,你的脸……好恐怖。”
“哼哼,而且就算犯法,你们也不会说出去吧?”
这个人的罪名又加了一条恐吓罪。
“放心吧,跟你一起犯罪这种事说出去太丢人。”
神经质这一次没有品出我话里的嘲讽意味,而是接茬提问:
“你们要不要一起猜猜这些信封里都是什么?事先声明我没看过哦!”
“我猜……应该是成绩单吧?”
陆心蕾轻轻摇头。
“呃……那就考卷?”
“小卓同志,你还是太连清了啊。”
陆心蕾拍了拍小天使的肩膀,一副关爱儿童一般的眼神投向了她。
“姜虢,你来说说。”
“我觉得……”
“我来告诉你吧,一定是情书。”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诶?啊?”
“不信?来跟我打个赌吗?”
“不是……怎么……”
“这样吧,”陆心蕾步步紧逼,“你们两个从这里头随便挑一封出来,如果是情书,就算我赢;如果不是,就算你们赢。我赢了你们一人欠我一个愿望。”
“那要是我们赢了呢?”我问道。
“放心吧,那是不可能的。”
“别bb,一顿饭。”
“一顿饭就一顿饭,谁怕谁。”
“那个,”卓静忸怩了半天,“我还是……算了吧。”
“那行,你就负责读信。”
小天使一愣,然后不情愿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封尚未开封,也不算太旧的。
-
“致……致向XX:”
最近还好吗?学习还算顺利吧。还没有交到女朋友吧?XD
我不是个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所以有些话无论如何都无法面对面说出来。没有办法了,只能给你写这个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呢?我发觉自己对你有好感,大概是半年前的事了……
“停!胜负已分,我赢了。”
我抗议道:“你咋就赢了?还没读完呢!万一这是个男的写的怎么办?”
“我说的是‘情书’,又没指定是‘为异性写的情书’,所以不用再听了。”
“……不、不行,一定要听完。”
那家伙轻蔑地叹了口气,说:“那就继续吧小卓。让这家伙输的心服口服。”
这半年间,我只要一想到你,就会兴奋得睡不着觉。真的很幼稚吧……也许初恋什么的就是这么幼稚呢!可那时的我别说把这些话告诉你了,就连接近你的时候都会紧张得不得了。像你这么帅气的人,怎么才能稍微配得上你一些呢?我很苦恼。
我已经不想继续苦恼下去了。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觉悟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因为我一直逃避的并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啊!所以,无论你如何看待我,都请你一定要当面告诉我。今天放学,二楼半,我会在那儿等你。
我会一直等着你,等到你出现为止。
-
陆心蕾趾高气昂:“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看上去是情书实锤没跑了。‘看上去’。
“卓静同学,请你帮我看一下。”
“嗯……看什么?”
“落款是什么?”
“……没有落款。”
我嘴角微微上扬。这算是挑衅吗?算是吧。
“没有落款咋了?人家女生害羞很好理解吧!像小卓这样的,写情书给别人就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把名字也附上。你说是吧小卓?”
卓静的脸瞬间红透了。
“……嗯……是啦。”
“好,那就先放下这一点。我能看看那‘情书’吗?”
我从卓静手上接过那张纸。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就姑且问一句。你见过哪个女生的笔迹这么潦草的?”
我把信高举起来。
“嗯嗯!我刚刚读的时候也这么觉得。要说是女生写的实在太勉强了……”
“那万一是搞基宣言呢?”
卓静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大寒颤。紧接着是秋风扫落叶的死寂。
“你知道你自己刚刚说了啥吗?”
“说了啥了?性别平等性取向自由怎么了?”
我除了汗颜还能干啥呢?虽说理是这么个理没错。
“……那好吧,还有一点。为什么你会在公柜里发现这所谓的‘情书’?”
“投错橱柜了。”
“那这封信为什么到刚才为止都没开封?”
“……”
说不上话了吧?那就轮到我表演了。
-
这一定是一封看上去像情书的整人邮件。信封上不署名这种事本身就很可疑,到了结尾还是没有落款,就说明两点:一、这个人不愿意暴露身份;二、这个人无法暴露身份。信的措辞模棱两可,虽然说了很多话,但除了‘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以外没有传达任何有实际意义的信息,也没有实际举出任何两人共有的经历,对方是谁收信者根本无从判断。
除了笔迹。字迹这种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模仿出来的。会有闲工夫整人的人,都不会是什么三好学生,字体工整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反过来,女生可不可能是自己刻意伪装笔迹呢?当然有可能,但是像把字写得这么不堪入目,只可能是非惯用手。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虽然很想骂这个人有毛病,姑且可以放下这一点。
不能放下的是约会地点。‘二楼半’?别扯了。要是真的把隐私看的如此重要,为什么会选放学后楼梯夹层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当众被处刑?这种事不管成功与否,都只会万众聚焦。很难想象做事隐蔽到连落款都不愿意留的人会想要这么引人注目。
“所以结论就是,这根本不是情书,我也没输。”
我得意洋洋地欣赏她们的容颜,却只看到两塑中国石化般的人面雕像。
“我说,说的口都干了,连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你刚刚说话的样子,有点像卷福……我根本没听清楚。”
“还卷福呢……别笑死我了。呐,我问你,没开封的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
说到没开封,就得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在公柜里发现这封信呢?以你的说法,女方投错橱柜,确实是有这种可能。但你仔细推测一下,一个已经注视了喜欢的人半年之久的女生,可能粗心大意到把这么重要的信投进错的柜子里吗?她也许不知道他的锁柜位置,好,那为什么不扔抽屉?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我摆出了久违的中二pose。
“那就是:被整的那一方十分聪明。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封整人信,所以根本没把它打开,而是直接转投到其他地方去。”
“为什么不开封之后再处理掉呢?”卓静问。
“大概是怕看见信了以后,就会改变主意吧。”
“为什么?”
“哎呀,真的要我自己说吗?男生的意志可是很薄弱的。前一秒可以对一个人讨厌得不得了,但只要知道这个人‘也许’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差劲,下一秒就能跟人家打成一片。说到恋爱……也是这样。‘那万一呢?’‘万一这个人是喜欢我的怎么办?’已经有无数的男同胞们倒在这自欺欺人的‘万一’之下了。这个人一定是不想重蹈覆辙,才会做出这么机智的判断。那事实证明,这个人的判断多半是正确的。”
“哦……哦。”
神经质漠然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这种受害者心态?难怪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学生的本职难道不是学习吗?不对……这么说来我仍旧没在执行本职。
“我只是警惕意识比较高罢了。”
“你这种过分防范心,只会让你错失手边的机会而已。”
“管他呢,我只想明哲保身。”
“随便你吧,”陆心蕾说,“反正你说得天花乱坠,说到头还是不能证明什么,只是‘假说’而已。”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是假说。”
“好,只不过你还剩下一个细节没有包括进去。
“我从一开始就在说,这也可能是男的写的。你一直都没有解释这一点。你就算歧视基佬,也不能否认这种现象确实存在。如果是‘性别男取向男’的人给另一个男生写情书,笔迹和投错柜子就解释通了。同性恋本身就容易受歧视,所以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是谁也情有可原。你所说的‘公开处刑’,也可能是人家决心出柜的契机啊!”
-
我怔住了。我很想当下反驳这条反论,却发现信息量已经不足了。
快点思考啊,大脑!我可不要帮这神经质当差,多一次都不要啊!
“那个,心蕾同学,我能说两句吗?”
“说啥?”
“我想……你说的大概是不可能的。”
陆心蕾如受晴天霹雳一般,再也绷不住脸了:
“哈?!为啥?!!”
“因为……”
我在这一刹那亲眼目睹了文静女生的真正‘极限’。
“因为男生对男生表白是不可能用情书的!!!!”
响彻云霄。
-
“那个……我说,这把就算咱平手……你说呢?”
“我觉得可以。”
天使似乎一不小心解锁了什么新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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